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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南坡最后的山寨——铁瓦寨

更新时间:2024-05-06 21:04:22作者:读书村

秦岭南坡最后的山寨——铁瓦寨

作者|雍建军

在华夏龙脉、圣山大秦岭南坡有一个千年古寨,她隐没在群山峻岭的白云深处,静静地承受着岁月的沧桑,映照着历史的天空,铁马秋风,几度夕阳红,多少悲壮苍凉,皆印证在那些寨墙和石碑中。寨,辞海里有四层解释,防守用的栅栏,居民居住地即村寨,旧时驻军的地方(军寨),强盗聚居的地方(匪寨)。铁瓦寨,位于洋县桑溪镇湘子村和佛坪县大河坝镇石桥村交界的山顶,北南走向,海拔1651.2米,岩石山顶,奇高险峻,因这座山古时建有山寨,又因山寨房顶盖的铁瓦,因此当地人把这架山习惯叫铁瓦寨山,把这座石寨称铁瓦寨,一直至今。传说铁瓦寨是北宋开国名将呼延赞(?—1000)所建。这呼家世代忠良,征战四方,为朝廷效力,呼家大人、小孩背上刺有“赤心杀賊”字样,有“金呼家,银杨家”之称。韩德二年(964年)呼延赞随王全斌讨伐后蜀,沿子午古道进兵四川,曾在此建寨设关,屯兵养马。铁瓦寨,西有土门关,铁石关、槐树关,东有柴家关、娘娘关等要隘屏障,南有汉江第一峡黄金峡天险,北靠雄浑的大秦岭,是一个天然的军事要地。后呼延赞征辽拒敌,功高盖世,宋真宗加封其为铁骑军指挥使,赠金鞭一对,号称“双鞭王”。呼延赞离世后,因朝廷奸臣陷害,呼家遭遇满门抄斩,幸有呼家一儿孙逃脱,化名呼赞赞(也有传说叫呼延学赞),逃至铁瓦寨避难多年。后国难当头,契丹入侵,又招回朝廷尽忠,一时传为佳话。呼家离开铁瓦寨后,山寨几易其主,多为土匪聚集,以打家黄金峡、子午道官、商钱财为生。据康熙《洋县志》记载,顺治二年(1645年)佛坪浦河人胡向寰聚众盘踞铁瓦寨起义,称“胡大王”,次年(1646年)二月,被清总督孟乔芳灭于洋县酉水(今属金水镇管辖)。传说清军攻陷铁瓦寨后,用火焚毁山寨,火光冲天,映红了黄金峡江水,从洋州城都能看见东边的滚滚浓烟,而那被烧红的铁瓦,三天三夜仍泛红不褪。道光三十年(1850年)在寨下建有铁瓦庙,清朝末年,有金水李氏发动重新整修铁瓦庙。香火旺盛不绝,直至上世纪六十年代文革动乱中,庙宇毁于一旦。现仅存几尊古碑于废墟中。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我在原良心乡政府工作(1996年并入桑溪镇),时常听闻有关铁瓦寨传说故事,出于好奇,曾和居住在铁瓦寨山根(湘子村角沟组)的几个远方表侄月顺,顺娃等背着猎枪上寨游玩,那时才20出头,年轻气盛,对山寨古迹只是随意看了看,没有留心考察,也没猎到野物,就匆匆下山返回了,就是感觉山高奇险,风景不错而已。

出于对历史的尊重,对神山的敬畏,也是对工作过的地方、走过的路的一种怀旧,今年晚秋的一个周末,我约了几个文友一同又登上了铁瓦寨,感慨多多。驱车来到寨下湘子村角沟,五六户人家大部分房门紧锁,只有老表亢老六在家等候。三十年前那些破旧的农舍现在都是新建的楼房和砖房,我心里感到亮堂欣怡,因为那几户人家都是我的远方亲戚。老表说三十年前,带我登山的那几个表侄都在外务工闯四方去了。老表热情接待,给我们当向导,从他家门前通往铁瓦寨的一条山涧,直接登顶,林密坡陡,登山的艰难不必多说。两个半小时我们登上了山垭,北面云雾里有一个山峰,老表说那就是韭菜坪,昔日曾是山寨的瞭望台,前些年是民航局的一个方位坐标,常年插有红旗,给飞机指路。沿着山脊向南穿行100多米,是一个丈余宽的山涧,俯首下望,悬崖峭壁,云雾蒙蒙,让人两腿打颤。老表说,这里就是“断魂桥”,是原来从后山上寨的必经之路,当年建有一座石桥,可以过人过牲口,后和石寨一起被毁掉了。我们只好沿峭壁退回,走东边坡道绕行,不远处,有一座断崖,崖高百丈,笔直如刀削,崖顶有两棵苍松,俨然像黄山迎客松般威武雄壮。我们沿着仅有一尺宽的山脊爬到崖顶,坐在松树下的巨石上喘息。老表说这个断崖就是有名的“金子崖”,相传呼家当年请四川姓李的一名石匠,用绳子吊到半腰,凿了个石洞,把金银财宝藏于山崖石洞中,是山寨的金库。我们几个爬在崖边向下张望,烟雾缭绕,阴气上扬,让人头晕目眩,有几只飞狐、毛老鼠在松鼠上飞来跳去,好生惊惧。老表说这里危险,不要久留。说罢带我们去看了崖顶大石头上当年栓绳索凿的石眼犹在。同伴用手抚摸石眼,猜想着当年藏金时的惊险情景,拍照留念。(至于藏金崖的离奇故事,且等下次分解吧,呵呵。)从金子崖对面的峭壁上攀爬了100多米,就到了后寨门。这寨门是用两米长,半米多厚的石条修建而成,千百年来,风吹雨淋,依然完整地挺立在那里,好像在述说着岁月的沧桑。寨门两边全是用方正的石条干砌起来,墙缝里长出的树木已把石寨撑裂,有的已东倒西歪。寨门里边昔日建房的根基犹在,但到处已被密林覆盖。站在后寨门,能清楚地看到金子崖的奇险全貌,很是险要。从后寨沿着山脊下行200多米,到了前寨门,这里是从西边上山的必经之路。前寨大门明显比后寨门高大宽阔,可以两匹马并肩通过。

秦岭南坡最后的山寨——铁瓦寨

站在山寨大门前,老表手指南边说那个山寨是中央寨,依次是黑山寨、偏头寨、鸡冠寨等。先前以铁瓦寨为首,周围山头建有十几个山寨相呼应。说话闲聊间,一阵秋风扫过,树上落叶纷纷飘舞,不觉间感到有点寒意和站里不稳的感觉。老表说山寨房屋当初盖铁瓦,主要是山高风大,泥瓦常常被大风刮走,后来便铸铁瓦,用铁钉钉在房梁,下雨刮风,大老远就能听见铁瓦在风雨中叮叮当当的响声…登顶眺望,群峰拱卫,奇峰竞秀,云天相接。眼底秋色正浓,层林尽染,俯视山下,汉江绕山奔流,放荡不羁。尽显“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气魄!认真解读周围山峰,真有“沧海霁月,落崖惊风”之感,这铁瓦寨蕴藏着多少血雨腥风,胆气豪迈,是古人铿锵的步伐,踏出了历史的尘封、舞动着狂然与不羁,是今人执着不懈的攀登,翻过了昨日战火纷飞的回忆。黄叶乍起迎过客,狼烟漫卷秋风急。伫立寨门,那些战鼓号角厮杀声,好像从四面八方一起扑来,让人耳鸣,旌旗猎猎,在历史的天空舞动,让人震撼又感觉沉重。寒暑易节,风霜雨雪,岁月磨合,刀枪剑戟带走了山寨的凛然威风,带不走的是那悠远的传奇和威名…

前寨门下方300米低洼处,有三个一字排开两丈开外的天池,老表说这就叫“三碗水”,一年四季池水不干,是寨上人畜用水之处。相传,清军攻陷山寨时,匪首曾将20支青花瓷碗扔进第一个天池,以备后来捞取,却命丧黄泉。后来有多少盗宝賊前来挖池放水寻宝,但水深不见底,终不可得。也许现在那些宝贝瓷碗还沉睡在池底。那些挖池放水的豁口,现在依然清晰可辨,只是“三碗水”上面被落叶覆盖,看不到池水的清澈。“三碗水”东边不远处是铁瓦庙遗址,现在只有一堆石瓦和一些残垣断壁。在一处空地有一个用石头垒起来的土地庙,有香火痕迹。庙前是一个一亩大小的平地,现在也已是树木林立,荒草遍地。老表说,他小时候常和大人上山烧香赶庙会,香客不绝,很是热闹,只是现在越来越没落,上庙进香人愈来愈少。在庙的旁边有三尊古碑,上面的字已辨认不清,有几个字依稀可见,上刻“铁瓦寨乃山寨之祖”字样…下山途中,我们在叹息声中和老表又闲聊了好多,他说他常年在铁瓦寨山上采摘蘑菇、点种香菇木耳,偶有游人上寨他会义务当向导带路,乐此不疲。怪不得年逾七旬的老表登山爬坡,身捷如猴,原来是铁瓦寨给了他无穷的劲头,给了他豁达的性情和坚韧的精神。他是寨下普通的村民,却也是一个默默的守寨人。(图片由作者本人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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