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观垭观水

作者|陈永明

灵观垭在三河口村，位于三河口水库三陈路（三河口-陈家坝｝的南边，是一个小地名。一座小山梁伸向水库中，东边一条水泥路直通水库的水面。山梁像大海边的半岛一样，顺着山脊有硬化了的一条步道，可一直向下走去。步道边建了一座仿古观景亭，可为观景人遮阳挡雨，是观赏水库湖面的最佳去处。东西南三面的水景可尽收眼底，宽阔的湖面和水中一个又一个小岛、远处的青山、半山腰的公路、跨水面的大桥、湖边钓鱼和观景的人，都是构成这幅水墨画的元素。这条小山梁的两面山坡上栽满了一种名叫“脆脆甜”的李子树，已挂果两年，是三河口村上的果园。这与当地名叫“算盘李”的李子相似，个不是很大，成熟时青里泛黄，果霜白色，味酸中带甜，略有一点涩味，脆而离核，口感极好。三天前的7月16日，引汉济渭工程正式向西安调水，各种大小媒体和自媒体纷纷报道这一历史的事件。我还真以为是从黄金峡水库调的汉江水呢，结果到三河口水利枢纽才了解到，送西安的水是三河口水库的水，也就是说，是佛坪县的椒溪河、蒲河以及宁陕县的汶水河，这三条汉江的二级支流聚集起来的水。三河口水库的水面比穿过秦岭的输水隧道高出了好几十米，从三河口水库调水，直接往输水隧道放水就行了，不用水泵往里抽，节省了能源，是最佳的送水方式。今年这段时间天干旱，现在三河水库离正常蓄水位还差十米，等待天降大雨河里涨水，蓄水到位就好了。黄金峡水库才刚下闸蓄水，将来三河口水库的水不够用时，才从黄金峡水库将汉江水用水泵抽到高出一百多米的输水隧道送水到西安。我不知道，汉江的二级支流的水能否也叫汉江水？如果可以，它们也是长江的三级支流的水，那也可说成是长江的水送到西安了。

我是第三次到灵观垭观水了。记得第一次是前年秋冬之交，陈家坝镇政府邀请县作协一行十数人到他们镇上去采风，路过灵观垭，听说蓄水一段时间了，我们在灵观垭将车开入路边停车，先到观景亭去观了水，一伙人又沿着那条公路步行了七八百米，一直下到湖面边缘，近距离感受了湖水浩渺，秋阳下波光粼粼的清澈无比的水。岸边坐着几人悠闲地在垂钓，我看着鱼篓里筷子长的鱼，既惊喜垂钓者有丰硕的成果，又为那些贪食而将失去生命的鱼惋惜。之前不久，听人说，有村民系父子两人，在水库边钓鱼，儿子不慎跌入水中溺水而亡的事，我对特别痴迷钓鱼，甚至整晚垂钓者不甚理解。水库边专门开辟出这样一条公路，我猜想绝不是供游人亲水而用，而是运输下湖的船以及打捞湖中涨水冲来的朽木烂柴和垃圾外运的专用通道吧。我站在湖边，目测山坡上清理出的带状植被面，应该是蓄水的最高位置了。今年“七一”前夕，县老科协党支部到陈家坝镇开展“看美丽乡村变化，提乡村振兴信心”主题党日+活动。返回时已傍晚了，有几位老同志从未到灵观垭观过水，为满足他们的愿望，中巴车在灵观垭停靠，一伙人来到观景亭观水。我们从夕阳西下一直观看到上弦月从西边山峰上落下才返程。灵观垭的“脆脆甜”李子挂满了树枝头，摘了两颗看是否成熟，却只有苦涩味，急忙吐掉。我体会到为何有些地方叫“算盘李”，而有些地方又称其为“苦李子”的原因了。叫“算盘李”是依其形状似算盘珠而得名，称“苦李子”是按其味而称之。第三次来灵观垭观水，是陪同本市兄弟县老科协一帮同仁来参观考察。我们先观看了介绍引汉济渭工程宣传片，接着上了三河口水库大坝，在大坝管理工作人员陪同下，在大坝上听其现场介绍三河口水利枢纽在引汉济渭整个工程中的作用。站在高达140多米的亚洲第二高的大坝上，领略它们宏伟博大，向南边的坝下望去，我本不恐高的人也使我头晕目眩。向北极目远眺，山水一色，水阔空旷。坝后的水面已有了朽木浪渣，我问起管理人员，如何不打捞了？答曰，船已到位，只是这打捞的活需要找第三方，还要先申请专项经费，经费下来才行。

我们乘车直奔灵观垭而去。已到正午时分，骄阳似火，“脆脆李”已成熟，三河口村派专人在此经管李子园，去观景亭步道两边的果子已采摘得不多了。自己动手采摘一斤5元，果林里是可以吃的。我本来不爱吃水果，唯独喜食“脆脆李”，最近家里常买它，几乎是我一人独享。到了吃午饭的点，肚子还真饿了，我摘下几颗个大色黄的，直接送入口中，同行中的人又给递来他们采摘的李子，我一口气又吃了一大捧。有人说，李子吃了别喝水，不然会拉肚子的。我忽然想起那句老话“桃饱杏伤人，李子树下抬死人”，李子性寒，食多伤脾胃。我当天一直担心李子吃得太多，肠胃有问题，还好、还好，一切都好。距上次来观水刚过十天，我只顾吃李子了，观水的事就不太上心了。但见水面上升，湖水中又多出了几个小岛，特别是有座小山包已经成了小岛，小岛上建有一座小庙，庙前的树上挂满了红布条（是许愿的信徒还愿所为），远远就能望见。按照蓄水正常水位再升高10米，我估计这座小庙会被水淹了。三次到灵观垭观水，每次都能看到不一样的景色和不同的感受，我想明年春天，约上几位好友，能爬上库区某个山顶，居高临下，去俯看蓄水到位后的湖。